第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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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青梨等了好一陣，終於平靜下來，然後忽然意識到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——她原本是過來問路的，結果一頓神操作，把人都打發走了，路還沒問。
現在怎麽辦？許青梨傻了。
正崩潰，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。
許青梨心臟一緊，轉頭一看，是個陌生男人，看著還挺年輕，正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。
“許小姐？”那男人看到她，表情非常驚訝。
許青梨深呼吸一口氣，強作淡定地挪開兩步，警惕地看著他：“你好。”
男人表情越發奇怪，不過他看看車裏，到底什麽都沒說，直接上前拉開駕駛座車門。
許青梨這才反應過來，這車是人家的，頓時有些訕訕，又退開兩步。
“許小姐。”男人朝後看了看，又探出頭來問她，“您要去哪裏？捎您一程嗎？”
“不用了。”許青梨急忙擺手，禮貌道，“謝謝。”
男人“哦”了一聲，說：“那再見。”
然後就關上車門，緩緩將車開出車位。
許青梨忽然想起自己可以向他問路，急忙追上去兩步，男人似乎註意到她的動作，將車窗降下來，疑惑地看向她。
這一眼讓許青梨有點緊張，想好的開場白卡了一下。
就在這時候，許青梨忽然聽到了水渺的聲音，回頭一看，發現水渺和司機正朝這邊走來。
“沒事了。”許青梨朝車裏的男人擺擺手，朝水渺他們跑過去。
“許青梨你在幹什麽！？”水渺臉色很差，看起來特別生氣，“你知不知道，你這張臉遇到危險的概率很大？我差點就要報警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註意到剛剛開走的車，後面的話便咽了回去。
“對不起。”許青梨是真的抱歉，“我手機沒電了，想去車上等你們，結果又迷路了。”
“人沒事就好。”水渺態度瞬間平和下來。
但許青梨莫名感覺，她對她好像更加疏離了一點。
“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裏？”許青梨難得主動問了一聲。
司機搶著回道：“渺渺姐給舒阮打電話，她說在這裏碰到你了。”
話音剛落，水渺手機就響了，是舒阮不放心，打過來問他們有沒有找到人。
水渺簡單應付兩聲就掛了電話。
回去的途中，水渺一直有點走神，倒是沒再責備許青梨。
許青梨不擅長跟不熟悉的人聊天，也就沒主動說話。
一路沈默，很快便到家。
水渺將人送回家，叮囑她註意安全後，就離開了。
許青梨洗漱完躺到床上，感覺累得不行，雖然心裏有很多事，但出門應酬真的好累，她還是很快就睡著了。
這一覺睡得挺沈，早上醒來看著窗外的陽光還有點不適應。
她是全職漫畫作者，作息混亂，畢業後就沒這麽早起過了。
不過，原主在娛樂圈工作，生物鐘比她還混亂，根本沒有固定的規律。剛睡那麽久，一時也睡不著，只得爬起來。
正洗漱，手機忽然接連跳出來好幾條消息提示。
許青梨嚇了一跳，點進去一看，是一個叫孟冬淩的人發的消息。
【昨晚大夜戲，雖然辛苦，但也有意想不到的美好。分享給你，希望你睜眼就能看到。】
【[圖片]】
【對了，昨晚候場的時候，讀到一首小詩，覺得很有意思，也分享給你。】
【[圖片]】
第一張圖片，是拍的一張日出圖。
周遭一切都還灰蒙蒙一片，天邊橙黃色的太陽剛剛破雲而出，沒有耀眼的光芒，像放大的雞蛋黃，非常漂亮。
拍照的人技術不錯，構圖很有特點，看得出來是用心拍的。
第二張圖片，是一首詩。
【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，
說是遼遠的海的相思。
假如有人問我的煩憂，
我不敢說出你的名字。
我不敢說出你的名字，
假如有人問我的煩憂。
說是遼遠的海的相思，
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。】[註]
在許青梨看來，這都不算暗示，而是直接表白了。看得出來，這人是真的喜歡原主，可原主在給他的備註裏，名字後面，還有個字母C。
原主將自己魚塘裏的“魚”分了三類，C不是ABC的C，是“chicken rib”的縮寫。
顯而易見，對於C類“魚”，原主覺得可有可無，不需要花大量精力去維護。能對自己死心塌地更好，不能也無所謂。
許青梨連牙都刷不下去了。
她怎麽就忘記了，還有這個爛攤子呢！
現在原主養的魚跟鼎盛期比起來，還不到三分之一，但許青梨根據備註數了數，也足足有12位！
救命！！！
許青梨稍微想想以後跟那些人見面的場景，就已經開始頭皮發麻了。
好在現在還沒有面對面。
得盡快處理。
許青梨先順手給自己改了個昵稱，又給這位叫孟冬淩的回了信息。
鴨梨山大：【日出真美，下次可以找個人陪你一起看，不然感覺好浪費。】
對方幾乎秒回。
孟冬淩：【下次你陪我一起看？】
鴨梨山大：【我是夜貓子，不適合這種早起運動，你還是找別人吧，別在我這裏浪費時間。】
孟冬淩那邊一直顯示“正在輸入”，卻一直沒有消息過來。
許青梨知道他明白自己意思了，默默道聲抱歉，然後將他的聯系方式拉黑。
這種時候，絕情才是對彼此都好的做法。
如果孟冬淩因此討厭她，從而收回感情，也是好事。
許青梨又仔細翻了一遍原主魚塘裏的其他“魚” ，發現難怪孟冬淩會被原主歸結到C類，其他“魚”要麽比他有錢要麽比他有背景要麽比他紅。就連唯二被分到C類的另一位，都是個跆拳道高手，原主發展他，是為了讓他保護自己。但原主應該怎麽也想不到，在她翻車後，這個人的拳頭第一時間轉向了原主本人。
所有“魚”裏，只有孟冬淩在最後還想幫原主。
現在看到這份名單，許青梨不免唏噓，正出神，手機忽然跳出來水渺的來電。
現實中，許青梨自從全職畫畫後，跟人聯系主要靠各種聊天軟件，很少打電話。每次來電，她都會嚇一跳，這次也不意外，手指一抖，手機直接掉了下去。
許青梨眼疾手快，在手機即將掉入水盆的時候一把抄住，但是隨後想起什麽，又緩緩松開手，眼睜睜看著手機滑落下去。
她在這裏站太久，水盆裏的水忘記放掉，手機直接沈入水底，還堅持了一陣，才突然黑屏。
許青梨呼出一口氣，重新將手機撈起來，拿到客廳，放在茶幾上。
就在這時，外面響起很用力的敲門聲。
知道肯定是水渺，許青梨急忙跑過去打開門。
“你怎麽回事？”水渺的人還沒進來，聲音就先到了，“為什麽又不接電話？”
“我手機掉水池裏，好像壞掉了。”許青梨說。
水渺一頓，像是想罵人，又忍住了，問：“手機呢？”
許青梨將茶幾上浸滿了水的手機遞給她。
“連水都沒擦一擦？”水渺真是對她無語了，“算了，找人來修……不，還是換一部吧。”
就許青梨手機裏那些東西，遇到個沒有職業道德的，弄出去發到網上，她就可以直接退圈了。
“嗯。”許青梨倒是沒想到退圈這個後果，現在還一心想解決那群“魚”，“我想順便換個電話號碼。”
水渺正準備給助理打電話，讓她去買手機，聞言扭頭看著許青梨，瞇了瞇眼：“換號？”
她手機裏那麽多“魚”，她舍得換號？
“我說了要重新做人嘛。”許青梨沒敢看她，微微垂著頭道，“換個號預示著全新的開始。”
水渺張了張嘴，楞是沒能說出話來。
昨天許青梨一番神操作，成功引起溫嶠舟註意，還拿下宣傳片女主，確實大大出乎水渺的預料。她甚至有點賭氣，覺得許青梨既然這麽有本事，就輪不到自己來管了。
但是經過一晚上冷靜之後，水渺還是恢覆了淡定。
即便沒有感情，她跟許青梨畢竟也是利益共同體。許青梨飛升，她能獲得不少好處；同樣許青梨要是翻車，她也會受到影響，不說收入減少這些直接損失，單說現在公司有舒阮那種各方面條件都拔尖的新人，她要再帶一個新人，什麽時候才能出頭？
而水渺覺得，養魚養到溫嶠舟頭上，許青梨翻車的概率極大。
所以，她今天本來是想勸勸許青梨。雖說高風險高回報，但養溫嶠舟這條“魚”的風險，實在高到離譜。
水渺以前聽過一則八卦，說溫嶠舟還很小的時候，有一次祝臻善讓兩個兒子去競爭同一個項目。明眼人都看得出來，她這是在考驗兄弟倆的能力，為選繼承人做準備。
那兩兄弟中的弟弟，就是溫嶠舟的父親，他竭盡全力，最後還是輸了。
結果出來後，父親很沮喪，溫嶠舟忽然站出來，說伯父在背後設計陷害父親，競爭不公平。
伯父自然不承認，可溫嶠舟將所有細節，甚至伯父腦子裏在想什麽都說得一清二楚，讓他無可辯駁。
祝臻善大怒，伯父一家地位從此一落千丈。
不過溫嶠舟也沒得到什麽好處，所有人、包括他父母都覺得他太可怕。
他伯父做的那些事情，以當時溫嶠舟的能力，根本不可能查到。他們不知道他從何得知，所以才害怕。誰沒有一點秘密？沒人喜歡被人一眼看穿。
溫嶠舟從小就長得很漂亮，雌雄莫辨，本就有人在背後偷偷喊他“妖孽”，這樣一看更像了。
水渺覺得，這些傳言肯定有誇大的成分，但溫嶠舟洞幽燭微、擅長觀察人心是毋庸置疑的。
商場上多少老狐貍都在他手裏栽了跟頭，許青梨那點小心思，根本不夠人家看。
水渺想了很多，想打消她養魚的念頭，萬萬沒想到許青梨直接一步到位——海王竟然長出了戀愛腦！
水渺一時竟不知道，這和養魚養到溫嶠舟頭上，哪個更危險。
她忍不住去看許青梨，她不像以前那樣做什麽事都有一堆理由，只是安靜地垂手站著，沈默的堅持反而更有力量。
水渺只能問：“想好了？真要這樣？”
“嗯。”許青梨點點頭，又有點奇怪，水渺不是一直希望原主安分點嗎？為什麽看起來並不高興？
“你……”水渺煩躁地抓了下頭發，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，“你就不怕，你那些‘魚’被溫總知道？”
許青梨搖搖頭：“不怕。”
知道又怎樣？跟他有什麽關系？
水渺還想說什麽，手機響了。
是守在樓下的助理打來的，水渺接通後，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，她很快看向許青梨，眼神瞬息萬變、極度覆雜。
許青梨實在好奇，忍不住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溫總在樓下。”水渺說。
許青梨不自覺睜大眼睛。
溫嶠舟堂堂一霸總，紆尊降貴跑來她樓下幹什麽？
“徐麟鶴也在。”水渺又說。
徐麟鶴？名字有點耳熟……許青梨很快想起來，剛才她在A組“魚”裏見過。
許青梨：“……”
“他們好像都是來找你的。”水渺繼續道，“我記得你剛才說不怕……”
“渺姐，我突然肚子疼！”許青梨捧著腹部，原地蹲了下去。
水渺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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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許小姐？”那男人看到她，表情非常驚訝。
許青梨深呼吸一口氣，強作淡定地挪開兩步，警惕地看著他：“你好。”
男人表情越發奇怪，不過他看看車裏，到底什麽都沒說，直接上前拉開駕駛座車門。
許青梨這才反應過來，這車是人家的，頓時有些訕訕，又退開兩步。
“許小姐。”男人朝後看了看，又探出頭來問她，“您要去哪裏？捎您一程嗎？”
“不用了。”許青梨急忙擺手，禮貌道，“謝謝。”
男人“哦”了一聲，說：“那再見。”
然後就關上車門，緩緩將車開出車位。
許青梨忽然想起自己可以向他問路，急忙追上去兩步，男人似乎註意到她的動作，將車窗降下來，疑惑地看向她。
這一眼讓許青梨有點緊張，想好的開場白卡了一下。
就在這時候，許青梨忽然聽到了水渺的聲音，回頭一看，發現水渺和司機正朝這邊走來。
“沒事了。”許青梨朝車裏的男人擺擺手，朝水渺他們跑過去。
“許青梨你在幹什麽！？”水渺臉色很差，看起來特別生氣，“你知不知道，你這張臉遇到危險的概率很大？我差點就要報警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註意到剛剛開走的車，後面的話便咽了回去。
“對不起。”許青梨是真的抱歉，“我手機沒電了，想去車上等你們，結果又迷路了。”
“人沒事就好。”水渺態度瞬間平和下來。
但許青梨莫名感覺，她對她好像更加疏離了一點。
“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裏？”許青梨難得主動問了一聲。
司機搶著回道：“渺渺姐給舒阮打電話，她說在這裏碰到你了。”
話音剛落，水渺手機就響了，是舒阮不放心，打過來問他們有沒有找到人。
水渺簡單應付兩聲就掛了電話。
回去的途中，水渺一直有點走神，倒是沒再責備許青梨。
許青梨不擅長跟不熟悉的人聊天，也就沒主動說話。
一路沈默，很快便到家。
水渺將人送回家，叮囑她註意安全後，就離開了。
許青梨洗漱完躺到床上，感覺累得不行，雖然心裏有很多事，但出門應酬真的好累，她還是很快就睡著了。
這一覺睡得挺沈，早上醒來看著窗外的陽光還有點不適應。
她是全職漫畫作者，作息混亂，畢業後就沒這麽早起過了。
不過，原主在娛樂圈工作，生物鐘比她還混亂，根本沒有固定的規律。剛睡那麽久，一時也睡不著，只得爬起來。
正洗漱，手機忽然接連跳出來好幾條消息提示。
許青梨嚇了一跳，點進去一看，是一個叫孟冬淩的人發的消息。
【昨晚大夜戲，雖然辛苦，但也有意想不到的美好。分享給你，希望你睜眼就能看到。】
【[圖片]】
【對了，昨晚候場的時候，讀到一首小詩，覺得很有意思，也分享給你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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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遭一切都還灰蒙蒙一片，天邊橙黃色的太陽剛剛破雲而出，沒有耀眼的光芒，像放大的雞蛋黃，非常漂亮。
拍照的人技術不錯，構圖很有特點，看得出來是用心拍的。
第二張圖片，是一首詩。
【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，
說是遼遠的海的相思。
假如有人問我的煩憂，
我不敢說出你的名字。
我不敢說出你的名字，
假如有人問我的煩憂。
說是遼遠的海的相思，
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。】[註]
在許青梨看來，這都不算暗示，而是直接表白了。看得出來，這人是真的喜歡原主，可原主在給他的備註裏，名字後面，還有個字母C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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顯而易見，對於C類“魚”，原主覺得可有可無，不需要花大量精力去維護。能對自己死心塌地更好，不能也無所謂。
許青梨連牙都刷不下去了。
她怎麽就忘記了，還有這個爛攤子呢！
現在原主養的魚跟鼎盛期比起來，還不到三分之一，但許青梨根據備註數了數，也足足有12位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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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青梨稍微想想以後跟那些人見面的場景，就已經開始頭皮發麻了。
好在現在還沒有面對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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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青梨先順手給自己改了個昵稱，又給這位叫孟冬淩的回了信息。
鴨梨山大：【日出真美，下次可以找個人陪你一起看，不然感覺好浪費。】
對方幾乎秒回。
孟冬淩：【下次你陪我一起看？】
鴨梨山大：【我是夜貓子，不適合這種早起運動，你還是找別人吧，別在我這裏浪費時間。】
孟冬淩那邊一直顯示“正在輸入”，卻一直沒有消息過來。
許青梨知道他明白自己意思了，默默道聲抱歉，然後將他的聯系方式拉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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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孟冬淩因此討厭她，從而收回感情，也是好事。
許青梨又仔細翻了一遍原主魚塘裏的其他“魚” ，發現難怪孟冬淩會被原主歸結到C類，其他“魚”要麽比他有錢要麽比他有背景要麽比他紅。就連唯二被分到C類的另一位，都是個跆拳道高手，原主發展他，是為了讓他保護自己。但原主應該怎麽也想不到，在她翻車後，這個人的拳頭第一時間轉向了原主本人。
所有“魚”裏，只有孟冬淩在最後還想幫原主。
現在看到這份名單，許青梨不免唏噓，正出神，手機忽然跳出來水渺的來電。
現實中，許青梨自從全職畫畫後，跟人聯系主要靠各種聊天軟件，很少打電話。每次來電，她都會嚇一跳，這次也不意外，手指一抖，手機直接掉了下去。
許青梨眼疾手快，在手機即將掉入水盆的時候一把抄住，但是隨後想起什麽，又緩緩松開手，眼睜睜看著手機滑落下去。
她在這裏站太久，水盆裏的水忘記放掉，手機直接沈入水底，還堅持了一陣，才突然黑屏。
許青梨呼出一口氣，重新將手機撈起來，拿到客廳，放在茶幾上。
就在這時，外面響起很用力的敲門聲。
知道肯定是水渺，許青梨急忙跑過去打開門。
“你怎麽回事？”水渺的人還沒進來，聲音就先到了，“為什麽又不接電話？”
“我手機掉水池裏，好像壞掉了。”許青梨說。
水渺一頓，像是想罵人，又忍住了，問：“手機呢？”
許青梨將茶幾上浸滿了水的手機遞給她。
“連水都沒擦一擦？”水渺真是對她無語了，“算了，找人來修……不，還是換一部吧。”
就許青梨手機裏那些東西，遇到個沒有職業道德的，弄出去發到網上，她就可以直接退圈了。
“嗯。”許青梨倒是沒想到退圈這個後果，現在還一心想解決那群“魚”，“我想順便換個電話號碼。”
水渺正準備給助理打電話，讓她去買手機，聞言扭頭看著許青梨，瞇了瞇眼：“換號？”
她手機裏那麽多“魚”，她舍得換號？
“我說了要重新做人嘛。”許青梨沒敢看她，微微垂著頭道，“換個號預示著全新的開始。”
水渺張了張嘴，楞是沒能說出話來。
昨天許青梨一番神操作，成功引起溫嶠舟註意，還拿下宣傳片女主，確實大大出乎水渺的預料。她甚至有點賭氣，覺得許青梨既然這麽有本事，就輪不到自己來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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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沒有感情，她跟許青梨畢竟也是利益共同體。許青梨飛升，她能獲得不少好處；同樣許青梨要是翻車，她也會受到影響，不說收入減少這些直接損失，單說現在公司有舒阮那種各方面條件都拔尖的新人，她要再帶一個新人，什麽時候才能出頭？
而水渺覺得，養魚養到溫嶠舟頭上，許青梨翻車的概率極大。
所以，她今天本來是想勸勸許青梨。雖說高風險高回報，但養溫嶠舟這條“魚”的風險，實在高到離譜。
水渺以前聽過一則八卦，說溫嶠舟還很小的時候，有一次祝臻善讓兩個兒子去競爭同一個項目。明眼人都看得出來，她這是在考驗兄弟倆的能力，為選繼承人做準備。
那兩兄弟中的弟弟，就是溫嶠舟的父親，他竭盡全力，最後還是輸了。
結果出來後，父親很沮喪，溫嶠舟忽然站出來，說伯父在背後設計陷害父親，競爭不公平。
伯父自然不承認，可溫嶠舟將所有細節，甚至伯父腦子裏在想什麽都說得一清二楚，讓他無可辯駁。
祝臻善大怒，伯父一家地位從此一落千丈。
不過溫嶠舟也沒得到什麽好處，所有人、包括他父母都覺得他太可怕。
他伯父做的那些事情，以當時溫嶠舟的能力，根本不可能查到。他們不知道他從何得知，所以才害怕。誰沒有一點秘密？沒人喜歡被人一眼看穿。
溫嶠舟從小就長得很漂亮，雌雄莫辨，本就有人在背後偷偷喊他“妖孽”，這樣一看更像了。
水渺覺得，這些傳言肯定有誇大的成分，但溫嶠舟洞幽燭微、擅長觀察人心是毋庸置疑的。
商場上多少老狐貍都在他手裏栽了跟頭，許青梨那點小心思，根本不夠人家看。
水渺想了很多，想打消她養魚的念頭，萬萬沒想到許青梨直接一步到位——海王竟然長出了戀愛腦！
水渺一時竟不知道，這和養魚養到溫嶠舟頭上，哪個更危險。
她忍不住去看許青梨，她不像以前那樣做什麽事都有一堆理由，只是安靜地垂手站著，沈默的堅持反而更有力量。
水渺只能問：“想好了？真要這樣？”
“嗯。”許青梨點點頭，又有點奇怪，水渺不是一直希望原主安分點嗎？為什麽看起來並不高興？
“你……”水渺煩躁地抓了下頭發，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，“你就不怕，你那些‘魚’被溫總知道？”
許青梨搖搖頭：“不怕。”
知道又怎樣？跟他有什麽關系？
水渺還想說什麽，手機響了。
是守在樓下的助理打來的，水渺接通後，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，她很快看向許青梨，眼神瞬息萬變、極度覆雜。
許青梨實在好奇，忍不住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溫總在樓下。”水渺說。
許青梨不自覺睜大眼睛。
溫嶠舟堂堂一霸總，紆尊降貴跑來她樓下幹什麽？
“徐麟鶴也在。”水渺又說。
徐麟鶴？名字有點耳熟……許青梨很快想起來，剛才她在A組“魚”裏見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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